笑容,瞬间绽放在少女唇畔。如来路上那田边路角的野菊花,并不华美,却灿烂而光明,带着蓬勃的生命力和无拘无束的纯真,直驱走一切阴影。
这几年因距离拉开的隔阂,一下子就如阳光下的冰雪,消失无踪了。
宁芳开始确信,眼前这个一见面就讨吃食的青年男子,确实是几年书信往来中的那位在清冷中,不时透出两分冷幽默的三舅公。
所以她抿嘴笑了起来,“她们若做不好,再罚我下厨就是。走,咱们到里屋说话!快去厨房传话,今儿主食要五色饺子,不,做七色的。记得要多调几样素馅,再做一个虾仁馅的!让太太和二奶奶别着急,收拾好了慢慢来。倒是让几个哥儿姐儿都快着些,来找三舅公讨红包,回头谁晚了,可就什么都没有了!”
听着女孩用清脆如江南水红菱一样的清脆嗓子,活泼轻快的吩咐下去,青年眼中笑意愈浓。两边的小丫鬟见着,不知羞红了多少年轻的脸庞。
二十来岁的年纪,正是男子最好的年华。
秋日的阳光也满怀爱恋的落在他淡紫色的袍角,腰间的白玉,发带的明珠上,于深深浅浅中,勾勒出万般风流清隽。
但他的眼,却是比这阳光更好看。便只远远的瞟上,都似要被吸进幽邃的漫天星空里,让人想看又不敢看。
宁芳的声音依旧清甜,步履依旧轻快,只是,小姑娘也没有那么好的定力,始终不太敢回头。